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珙县珙泉镇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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珙县珙泉镇赶场.....

李东川作品

年12月31日,农历腊月初三,年的最后一天,珙泉镇的赶场天。五十多年前这里还是县城,我还住在这里,那时我就知道三、六、九是珙县城关镇的赶场天。

47年前我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山东。当我再回到这里时,县城早已搬走,这里就仅仅是一个镇了。

县城的那些人,大多数已随着县城搬迁,走了。于是这里搬来了很多上乡人。47年以后我回到了这里。一切都变了,几乎没有认识的人,所有有关县机关的痕迹也基本消失。一切都在变化,并且老去。唯有这青山,河流……没有变。但与人和社会有关系的,还有一样东西没有变,那就是赶场。赶场主要是交易,但也有人情交往,熟人们在场上见面总爱点个头打个招呼的。于是关于赶场,在珙县还有这么一个古老的歇后语:三、六、九赶场,看人说话。如果不是本地人,可能你一时半刹地还听不出里面的道道来。实际上它内里含有一层对“见啥人说啥话”“见风使舵”“狗眼看人低"“眼皮只往上看”的人和社会现象的讽喻。它与我们平时常说的“看菜下碟”是一个意思。赶场,在北方大多数地方叫赶集,南方的叫法要丰富一些,云贵川一带称之为“赶场”或“赶街”,湘赣地区则称为“赶墟”,湘桂粤一带称为“赶闹子”,还有的地方叫“赶山”等等。进入腊月,赶场便有了几分年味儿。和平时的赶场有了些不一样。闲逛的人少了许多,采购年货的人多了起来。看清这背兜里背的是啥子了吗?是柏树枝,薰腊肉用的。50年前我曾见过一次薰腊肉,用柏树枝搭一个小棚,棚内挂满了成块的猪肉,里面是锯末烧的火,只冒烟,不会着火的。冒烟锯末上再覆盖上一层柏树枝,便有柏树香渍的清香冒出。每次回到四川,总会见到满街的腊肉,就想哪有那么多柏树枝熏腊肉。在年腊月初三这个赶场天,当我看到满街卖树枝的乡下人....还有这急怱怱扛着柏树枝赶路的人。当他从我的眼前走过去时。

同行的朋友问我“你不认识他吗?”

看我一脸茫然。

同行的朋友说“他是袁七”。

于是想起了50多年前,那时我们都很小,但却是很要好的朋友。

我没有去追他,我想我还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总会见到他的。

看到街上这么多背着柏树枝,赶回家薰制腊肉的人时。我至少相信了在珙县的腊肉,是用柏树枝薰的,是极正宗的。在年腊月初三的这个赶场天,我看到与过年有关的东西除了柏树枝,还有这玩意儿,四川人都认识的,笋壳。过年,四川的家家户户都会用它包黄粑。是用糯米掺上猪油黄糖做的一种粑粑,很糯极甜极香的。这个我咋看也不像乡下人,他是在这里凑热闹的吧?在我们那个年代,正宗的乡下人应该是这个范儿:头上都会包着一张白帕子,不过现在是越来越少见了。估计这一代人没了,头上那块白帕子也就会消失了。还有这个范儿:带耳的帽子,围着围腰帕,嘴里总是叼着竹烟杆或啪着叶子烟。其实现在要找这么个很典型的川南乡下人,也是很难找得到了。这个正在被人敲打的东西,说句实在话,我也没见过。听他们吆喝,再看牌子上的名字——“胆水”,就不陌生了。《白毛女》中的杨白劳就是喝它丧命的——学名叫卤水。它是点豆腐用的,用它点出来的豆腐是极嫩极好吃的。这张照片儿是赶上一个赶场天照的。赶年腊月初三的这个场时,我想找照片上的这位女主人家,结果是一个男孩儿在那里。我问那个男孩儿:怎么你姐姐没有来?他斜了我一眼。我忙解释:你姐姐说要给我看她手机上关于豆腐发酵的照片。旁边的人说:这是她的儿子。我心里便想,怪不得这个小伙子不高兴呢!我便笑,在四川我总是把女人的年龄搞小了。他说他叫李颖,她妈妈叫黄正兰。我就纳闷儿,他一个小伙子怎么取了一个女孩儿的名。他说她妈妈基本上每次赶场都会来的,今天有事儿没能来。他说,他母亲的母亲的母亲就一直在做这个卖。这我是知道的,在四川,尤其是在珙县这一带,女人的手都很巧,很能干的,拍耢糟,做豆豉,腌各类菜品,做炒米糖,巴丝子和各式各样的粑粑……说了半天,忘了说这东西的名儿了——毛豆腐,豆腐乳就是用它做的。在北方肯定有很多人没有见过。这长滿毛的豆腐,只要蘸上海椒面或其它什么的就能吃了。我叫他们用调料给我蘸了一块儿,一吃,好香!过年了,鸡,鸭子都是四川人桌子上的美味佳肴。鸭子十块钱1斤,买这两只鸭子花了90多元钱。在年前,四川农村家家都有杀年猪的习俗。

没有年猪可杀的城里人,还有一些乡下人,买猪肉动则一头,至少也得半片。估计这老乡的箩筐里至少也得装着半头猪肉。

在场上,到处都晃动着这种竹编背篼,估计背背篼的人在住回走时,背兜里一定是满满的年货了。叶子烟照样是每次赶场天的主角。在北方听说过白糖,红糖,砂糖,冰糖……真的很少听说过黄糖。在四川黄糖的用处很大的。过年过节做各种粑粑糕点的都离不开他。在这地儿,有几个成年都在这里卖各色各样粑粑的孃孃。听听正在卖的这些粑粑的名字吧:黄粑、泡粑、草草粑、清明草粑、珍珠粑、糍粑……还有一种粑粑叫浑水粑,可能是珙县也可能是川南特有的吧,先把大米泡胀,然后用石磨推成浆浆。另用石灰块放在凉水里化开,沉淀后用上面的清水适量,与推好的米桨浆搅拌,里面再包上诸如熟红豆,米豆之类的包心,那绝对是具有独特风味的粑粑了。这里偶尔也有卖的,我朋友到珙泉时就专门在这里给我买过。

对了,差点儿忘了给你说了,还有一种极有特色的粑粑——桐子叶粑粑。我问起时,这位孃孃说,得等到三月份下来桐子叶时才会有卖的。

这玩意儿北方人肯定没有见过,叫折耳根,是一种长在田坎上的草根儿植物。有人说它是魚腥草,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四川人极爱用它拌着吃。北方人初来时,几乎没有能吃上来的,说它有股臊气味儿。这位老太太姓孙,今年90岁了,她还有一个姐姐92。我上次来,见她们姐妹儿俩在这里卖杂货,据说她们俩在这里已经干了很多年了。都90多岁的人呐,还能做买卖养活自己,真是不简单!场上卖药的特别多,有自己配制的,还有自己上山采的药,极便宜,据说有的治病还很管用。只要见由蛇作招牌的,便一定是与治跌打损伤有关系的了。从小我对蛇就怀有一种天生的恐惧。看见这位医家摊儿上摆的这条蟒蛇,我赶紧拍了一张照,调身便走。在场上卖药的这个小伙子,我还真是不清楚他是什么民族,我知道珙县这地方苗族挺多的,他这一身打扮是苗族吗?他在卖玛卡。一问价,“30一斤”。便觉这世上有很多事真是厘不清楚的。场上牙科医生不少,他们都是赶流流儿场的。很多牙医都穿着常人的衣服。让人看着不得劲儿,不大像那么回事儿。这位女牙医的这身白大褂,让人看着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至少让人看着很舒服的。在场上还能看到很多各色各样的有趣的人和事。这面墙上挂满的都是四川人常用的一些家什儿,什么烧箕茁箕炕笼什么的,说句实在话,它们的名字我都能叫上来,就是不知道怎么写。这两个老人,应该是这里的住户,我曾在这里见过他们好几次。。这位老人也很特别,别的老人大多数头上包的都是白帕子,她却包了块青帕子,我见过她两次,觉得这老人气质挺好的。路边这个小女孩儿,我怎么看也是个孩子。但她背上背着的孩子,分明在告诉我她已经是母亲了。但我更愿意称她为一个背着孩子的孩子。几个老人坐在这里摆龙门阵。应该是祖孙俩或是三吧,他们在卖用竹子做的刷锅用的炊帚。估计全卖出去,也就不过十来块钱吧。每次赶场时,都能看到这位伙计,他让我想起了一些电影里的一些借卖烟卖火柴什么的作掩护的地下党员。卖酒的这地儿,几乎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在这里喝寡酒。只不过赶场天,会更热闹一些。又到了在家剃头馆,前两天我来转时,看见杨师傅正在给一个小月孩儿剃头。就在想,能跟小月孩儿剃头的肯定是手艺极高的师傅了。在年12月31号,腊月初三的这个赶场天,杨德超师傅的剃头店里,坐满了前来剃头的老人。往里伸头一看,呵呵,坐在右边的那位老人,不正是我在高桥的见到的那位诉说自已88岁的老人吗!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便毫无来由的响起了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多》歌来……

李东川作品年1月1日于宜宾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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