珙县的“梧桐米米”,一个山东人对珙县的记忆!东川老师作品
八月底,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发现了飘落在路边儿上的一叶梧桐籽儿。之所用“一叶”来描述梧桐籽儿,是因为承载这梧桐籽儿,既不是果实,也不是树干,而是一片很像小船的叶子。于是当天便发感慨写了一篇《飘零的梦》。8月17日在晨练的归路上,它不期而遇地映入了我眼里。尽管过去半个多世纪了,它的模样依旧深深地镌刻在了我心底。已经有半个多世纪没有见到过梧桐籽儿了。记得还在上小学时,珙县县委大院外的球场坝坝边上,有一棵梧桐树,树冠如盖,遮天蔽日。入秋后,树上便挂满了一簇簇的梧桐籽儿。秋风一刮,树上的梧桐籽便摇晃着、转着圈儿,飘飘零零地落下。其形状煞是招人爱怜。在后来的岁月里,我学会了一首歌: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棵桂花树白兔在游玩小小船儿没有浆船上也没帆飘呀飘呀飘呀飘飘向西边脑海里便毫无来由地想起了梧桐籽儿飘零的身影。真得,那一叶一叶的梧桐籽太像一只形似独木舟的尖尖的小船了。“小小船儿没有浆,船上也没帆”,这也许就是我由梧桐籽儿联想到船的原因吧。梧桐籽儿,在当时的珙县土话中都叫它“梧桐米米”。更惹人爱怜的是缀在那小船边缘上的梧桐籽。看见过很多植物的籽儿,有长在杆儿上的、有挂在枝头上的、有坠在树枝上的......独独这梧桐籽儿长得最奇怪,两两对称,或一粒、或两粒、或三粒四粒缀在宛如一叶小舟的船舷上,真得是妙极了。缀在似小船船舷上的梧桐籽儿,总是两边对称的:或各一颗,或各两颗、三颗......在我的记忆中我曾见过各五颗的梧桐籽儿。但在这里我就只见过各两颗的梧桐籽儿。别忘了,我们足足隔了半个多世纪,才不可思议地在这里相遇,这已足足让我欣喜万分了。入秋后,梧桐籽儿渐渐地熟透,呈出深褐色。表面凹凸不平,却是油光光的,据说其含油量极高。这时最欢的,就是我们这帮小伙伴儿了。我们或找来长长的竹竿,一阵乱扫乱打;或像小猴儿一样的爬上树伸出手去,将那团团簇簇的梧桐籽?下来,放进挂在胸前的书包里。然后将缀在上面的籽儿摘下。带回家放在铁锅翻炒,不一会便有香味儿溢出。早已馋得流口水的我们这帮小伙伴们,眼睛直直的看着锅里油光焦黄的梧桐籽儿,都摊出了手。于是我便一五一十地往每位小伙伴儿手里分梧桐籽儿。当第一声“嘎嘣”的脆响在小伙伴儿嘴里发出时,随之便是满屋的“嘎嘣”响声和喷香味。我觉得它们肯定是为了圆我这个梦,飘落到这里的。我真的都能感受得到它们脉脉含情的情怀。直到过去了半个多世纪的今天,我还常常想起珙县球场坝坝边上的那棵梧桐树,和在秋天挂满树的那些梧桐籽儿。耳边还时时响起在球场上,小伙伴儿们打球时的欢声笑语。还想起我们在投蓝比赛中,输者蹲在蓝板前一个固定的位置,双手紧紧地护着头。胜者把球投掷在蓝板上,或投掷三次,或投掷五次,运气好的时候可能从蓝板上弹下的球,都能砸在输者身上,而每一次砸中,都能引起大家的欢呼欢笑。而输者便只能自认倒霉了。后来,那棵梧桐树被砍了,再后来那个球场也被扩建的房屋占了。于是半个多世纪来我再也没见过,曾无数次在梦里出现的,那满天飘摇的梧桐籽儿了。半个多世纪以来,不知它们曾有多少次出现在我梦中,有时醒来,我都感觉到眼睛湿湿的了。我曾无数次回到珙县那个小城,并无数次地打听过那时在一块玩的小伙伴儿和同学们。每当我问起梧桐籽儿时,我都能看到他们脸上透出的疑惑并有着恍然大悟的滋味:“是啊,多少年都没见到过这玩意儿了”。大家便生发感慨:这东西都去哪儿了,怎么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呢!于是便一起感叹时光,感叹岁月,感叹我们曾经历过,曾拥有过,而今却已经消失了的一切。在它清晰的纹理中,我看到了过去的时光和岁月。直到今年八月十七日的那天早上,我在晨练返家人行道的栅栏角落里,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一下就认出了,是半个世纪以来,我梦寐以求的梧桐籽儿。我赶紧趋下身子,用两根指头仔细捏着那叶梧桐籽儿的叶边边。生怕把缀在船形叶边缘上的梧桐籽儿坠落下来。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我很奇怪怎么能在这个地方看见它。这里是没有梧桐树的,只有爬出栅栏来的蔷薇,还有路边上的国槐。它是从哪里飘摇过来的?我真的是白思不得其解。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我很奇怪怎么能在这个地方看见它。不管怎么说它是真真切切的梧桐籽儿。它竟然越过了半个多世纪,在山东淄博这个旮旯里与我相遇,啥也不说,这就够了。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口袋里,刚回到家时,还是有一粒梧桐籽掉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它给了我一个飘零的梦,让我又重新回到半个世纪以前的那些时光里。如果仅仅是和这一叶梧桐籽儿相遇,这事也就在《飘零的梦》里过去了。不管怎么说,它给了我一个飘零的梦,让我又重新回到半个世纪以前的那些时光里。问题是今天早上我又在另一条人行道上与它们相遇了。当我在路边的桐树下发现它们的身影时,可不是一叶了,而是有好几叶梧桐籽儿挤在了一块儿。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在路边的草丛里,它们的身影频频出现。它们就这样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是在等着与我相遇吗?我挑了几叶梧桐籽儿,仔细地放在兜里,便开始从不断检到的一叶叶梧桐籽儿上,摘下了缀在船形边缘上的籽儿。我当时就想等儿孙们过来时,一定炒给他们尝尝。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在他们嘴里,梧桐籽儿是绝没有我们那个年代给予我们的,那种香香的滋味儿了。我蹲在它们跟前,仿佛又重新拾回了昨日的时光。因为路边的梧桐树是法国梧桐,而法国梧桐的籽儿是呈球形状,并且表面上布满了软软的刺儿。那么多的梧桐籽儿,它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实在是让人迷惑不已。但这种追究于我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了。透过法国梧桐的叶子,我看见了初升的朝阳,它枝干上那毛茸茸的果实,是决然不会和这梧桐籽儿搭边的。对于我来讲,它们就是从半个世纪以前飘过来的那个梦。梦中的时光是那么清晰:我看见了在耀眼的光中,那些欢乐的小伙伴儿的身影;看见了县委球场坝坝边上的那棵梧桐树;看见了小县城里那些蒙太奇般,慢慢移动的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和那些富有生活气息充满酸甜苦辣的故事。夜幕中,我听见深蓝色苍穹中飘零下来的歌声:小小船儿没有浆船上也没帆飘呀飘呀飘呀飘飘向西边....梦中的时光是那么清晰:我看见了小县城里那些蒙太奇般,慢慢移动的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和那些富有生活气息充满酸甜苦辣的故事。我把这“梧桐米米”留起来,让我的儿孙,还有我的朋友们,一块来品尝那些值得回味的岁月和时光。完稿于年9月12日20时9分动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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